也曾恨过不能与你执手同去,
哪怕繁华落尽也烹茶坐定。
两两独立时,似咫尺似他乡,
青丝如墨将旦暮仔细煎熬。
蹉跎时光不过永恒倒影,
当永生成为永别,不死变成不见,
值得珍惜的又有多少沦为守护?
朦胧中,青鸢感受到有人牵着她的手,向某个方向飞奔而去。
她只能奔跑,不知疲倦,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,黑暗已经成了痛苦之上涂抹的膏药。
她想跪在地上喘气,想甩开拉着她的手。那手的脉络,她是熟悉的。只是她不相信……本来光洁温暖的手,为何变得这么冰冷,似乎随时可能破碎一般。
无名靠着葳蕤镇的墓碑,指着葳蕤镇的入口。
“你们快出去。”他说,“出去,就和这里彻底无关了。”
来不及考虑多久,清也看着青鸢空洞的眼睛,许久才上前扶她离开。这一次,青鸢没有挣扎。他们走出了木牌,走出了石碑雕像,走出了深草。清也忽然停住了脚步。
“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了……可是,你怎么办?”
无名什么也没有说,仿佛没有听到一般,自顾自回到了更深的深草之中。
木瀛的试验只成功了一部分,他搭上了性命也只让无名救出了这两人。无名不能离开,木子更不能离开,这里随时可能有崩塌的危险。木瀛的举动破坏了葳蕤镇,也破坏了无名。
祭台上静静躺着男人的尸体。从严格意义上讲,按照葳蕤镇的法则,他并没有死。他将永远存活着,只不过已经化为白骨。除非……葳蕤镇消失。
“就让他一直躺在这里好了……”无名轻声说。他对这个男人是感激还是愤恨?恐怕自己和他,心里都是无解的吧。此刻,两个木家人的一切,似乎卡上了最后一只锁。